有天打開電視,正好在播電影「練習曲」,(一位青年以單車環島的類紀錄片)。影片輕輕的、空洞著,正如每次走在出遊的路上,看著周遭景物變換、不斷向後飛奔,心裡期待著什麼,「什麼」卻沒有發生。身處美景之中,反而錯失了美景,原來「練習曲」導演向觀眾展現的,正是我們每天都會看到的美麗景緻啊!

  片尾導演帶領著我的思緒再度回顧一圈島上美景,回顧一圈島上純樸人們真摯的笑容,耳盼徐徐響起胡德夫的歌聲「太平洋的風」,緩緩的、淡淡的。鋼琴稀稀落落的伴奏著,虛無卻聲聲鏗鏘,充滿了生命力,琴聲節奏一拍拍逐漸敲進我的心房。套句星爺名言:多麼清新脫俗的感覺啊~


  喜歡看超級星光大道的我,瞬間傻了、呆了,腦中一片混沌。為什麼?為什麼?到底感動的組成是何元素?


  老早就聽原住民的好友說過:「原住民的國語創作都不押韻的!」友人一邊說著,臉上還帶著純樸的笑容,一種夾雜著些許尷尬與些許驕傲的笑容,友人想要再說點什麼,吱唔了一陣,卻沒再多講。多年來這句話,這個疑惑一直藏在我心底,藉由「練習曲」電影,我總算領教了這不押韻的歌曲,竟是這麼的撼動人心。

  我在心裡呼喊著:「誰說歌曲一定要押韻,莫札特、貝多芬的樂曲,誰能找出哪一首有押韻的?」幼年時的國文老師就曾抱怨:「詩、詞要講究平仄音律,但少數違反規定的佳作稱為『拗句』,偏偏拗句最多的人就是詩仙李白,或許是因為傳說中李白愛喝酒吧!」


  星光大道的小玲老師常常提醒參賽者:「句子的強弱和聲音的大小是無關的」,我始終無法領悟這層道理。聽了胡德夫的音樂之後,似乎有點感受到強弱與大小聲的差異,雖然我還是不懂這到底是什麼。

  想著想著,我想起了另一個我始終都摸不透的聲音:台視超級偶像的張芸京。請各位注意國倫老師指導後張芸京清唱的那一小段。


  相較之下,張芸京比胡德夫容易理解。張芸京的聲音之所以能夠在眾多參賽者中脫穎而出,吸引眾人的目光,是因為當大家都只注意到去營造整首歌的高低潮對比時,張芸京在每一小句、每一小句中,都精細的去雕琢出字與字之間的強弱對比。因此自然高下立判。

  但是進一步反覆深思,會發現張芸京唱歌並不算「很」好聽。奇怪的是,不知為何,當她一拿到麥克風,卻會被她吸引。而且當她一放下麥克風,就船過水無痕,不再想她。沒有那份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感動。

  或許就是那份「氣質」吧?張芸京的自信,胡德夫的灑脫、熱誠、充滿生命力,是這份氣質為歌曲點綴增色。


  說實在的,聽胡德夫唱「太平洋的風」比較不像在唱歌,而是類似台語天后江蕙的「唸」歌。歌詞、字句、音符、旋律似乎都不是好聽的關鍵,更是在於意念、情緒的傳達。

  江蕙與胡德夫都是這方面的箇中好手,誰能告訴我:他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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